很多人都說中國是一個很大的國家,中國北方人和南方人,沿海一帶的人和內陸裡邊的人在個性上都有很大的差異。以前,你可以把台灣歸列為閩南人那一個族群,把台灣人性質上的特質歸類成閩南人那一個族群,因為台灣有很多人都是從閩南移居到台灣的。可是,現在這一代的台灣人變得很複雜,你不管把台灣人歸成哪裡人,他們都不會高興,也不會滿意。如果你說這台灣人是閩南人的話,他們會很不高興,他會說他是台灣人。可是,你說他是台灣人嘛,他又會很慎重跟你解釋他不是台灣原住民,他也不是從中國逃難到台灣的中國大陸人,他要說的是他是很久以前因為各種理由從閩南搬到台灣來的正統台灣人。不管某些台灣人對台灣的定義是什麼,如果你在外國碰到一個從台灣來的人,那麼我們不妨就直接稱他為台灣人。

台灣人不知道是因為長期居住在封閉的島嶼,或是台灣人長期受到中國政治上的壓迫,或是繼承了中國人小心翼翼疑神疑鬼的本性,台灣人一到了強大的西方國家就會變得非常神經質,對誰都不信任。當一個中國大陸人在外國碰到一個台灣人的時候,中國人的表現大體上總是會比台灣人熱情多了。中國大陸人可能會很興奮的想要認識這個台灣人,想要從他這裡多知道一些台灣的事情,想要打聽一些他可能在中國報章雜誌上永遠不能知道的真相。可是,通常的台灣人對於中國大陸人的熱心總是會非常冷淡的排斥,有的時候甚至還會一語不合吵起來。

中國大陸人很多時候不能明白,為什麼同樣是中國人,台灣人的表現為什麼是這麼的排拒。好了,這下子講到了這個台灣人最忌諱的重點:「我們都是中國人。」。中國大陸人講這句話,無非是想跟台灣人拉近彼此的關係,可是台灣人一聽中國人講這種話就會把你當成是政治敵人,跟你反目成仇。中國大陸人一般都會從歷史的根源來看台灣,他們從大體看來,他們總會義無反顧的覺得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只是現在兩邊政治體系不同。大多的中國大陸人對台灣人的認知都還停留在民國初年,不曉得現在的台灣年輕人經過政治人物積極的洗腦之下,很多台灣人已經不再認同中國,覺得台灣這個島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是屬於中國的,連台灣後來從日本統治下脫離回歸中國領土的這一部分都可以省略不談,更不用說蔣中正把中華民國遷到台灣,讓台灣有幸不必淪為共產國家的這份歷史功勞了。台灣就是台灣國,連中華民國都有可能被改國號,台灣人的這種新台灣民族意識的變遷,很多中國大陸人至今都還沒明白過來。

當一個中國大陸人碰到台灣人的時候,你千萬不用自作多情的把這些台灣人當成是同根生的同胞,因為大多數的年輕台灣人是不會領你這份情。如果,你硬要自己大放友情,那些民族意識強烈的台灣學生不但不領情還會覺得你是在搞同化,搞統戰,是有政治目的的侵略。而那些生性友善跟中國大陸人相處和諧的台灣人,他們卻會被自己台灣同胞唾棄,因為那些能跟中國大陸人和平相處的台灣人全都是不愛台灣,沒資格做台灣人的台灣人。

中國大陸人在外國碰到一個台灣人,這兩種人的相遇,在中國大陸人的感覺上,這就很有可能就像是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臉上被澆上一盆冷水,心中有無限的挫折。那麼當一個台灣人在外國碰到另一個台灣人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呢?台灣人遇到台灣人就會像是故人重逢一般高興嗎?

多年以前,會到德國來旅行的人總是不太多。我們這些來久的人如果在哪裡偶爾遇到台灣來的同胞總是會興奮得不得了,因為在外國能遇到自己台灣同胞總是覺得哪是這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有一次,我跟一個台灣女朋友去逛街,在那裡我們竟然碰到一團台灣旅遊團。我跟我的朋友非常高興,就直接問他們:「你們是從台灣來的嗎?」這幾個台灣人突然之間不作聲,好久以後才有一個人小心翼翼的用我們熟悉的台灣國語說:「我們是從南方來的。」我想,他們一定是深怕我們這兩個台灣同胞是要來搶自己同胞的,連忙說自己是從「南方」來的,意思是說『中國南方』。聽到自己台灣同胞這樣排外,感覺真是難受。台灣人碰到台灣人,第一個要點就是:「逢人只說三分話,永遠別說實話。」,台灣人在外國遇到另一個的台灣人的時候,他永遠不會說他說是台灣人。

台灣人不是總愛說『我愛台灣』嗎?為什麼台灣人出了國就會翻臉不認人,對於台灣自己同胞連理都不理呢?原來,『我愛台灣』這樣的口號只是台灣人自己在台灣本土抗議國民黨的基本口號,出了國『我愛台灣』也只是說給純真的外國人聽聽,『我愛台灣』根本不代表著台灣同胞對於台灣人會存有同胞愛。說穿了,『我愛台灣』對於大多數的台灣人來說,這只是一個政治口號,沒有多少實質意義。

有一次,我跟朋友約好在火車站前的巷子見面,之後一同去吃中飯。就在我等朋友的時候,我看見兩個穿著很台灣的女生拿著地圖一直在我面前走過來走過去,好像是迷路的樣子。看到她們這樣來回走了三次,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好心的用國語問她們是否需要幫忙。她們沒回答,我以為我自己說錯語言了,她們兩個或許不是台灣人,我又再用英文問了一次,她們還是沒回答。我想,不會吧,她們怎麼可能是德國人呢?不信邪,再用德文說一次。一個簡單的問句話總共用了中英德三種語言,還是沒人回答。最後,我聽到其中一個女孩子用台灣人說的中文跟另一個女孩子說:「快走,別理她,她可能是個騙子。」年輕的台灣人碰到台灣人總覺得這些會來打招呼,會想要幫你忙的台灣同胞一定都不存好心,不是想搶就是想騙。台灣人在外國看到自己台灣同胞,逃都來不及,更別說是想要相互好好說幾句台灣國語了。

另外一次碰到一對台灣夫妻,因為他們當著我的面說著一口台灣閩南語,我就問他們是不是從台灣來的。他們也沒否認,但是卻一直強調說:「我們是來探親的,明天一早就要回台灣了。」我信以為真,還獻上我的祝福,要他們回台的路上一路順風。結果,一個星期之後,我又在城裡看到這對夫妻,這時我立刻明白:我又被我的台灣同胞給騙了。

到外國觀光的台灣人心存小心,懷疑所有在外國居住的台灣人都不懷好心,這種凡事小心翼翼的心態,我也能夠體諒,因為多年以前在外國最喜歡欺負台灣新移民的都是台灣老移民,老台灣人騙新台灣的故事多到罄竹難書。現在,台灣商人一個比一個精的時候,那麼,當一個久居外國的台灣人碰到另一個台商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麼狀況?

 當台灣人遇到另一個台灣人,大家先是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一下,事業有成,對自己很有信心的那一位通常會先開始試探,先問對方是做什麼的,是不是也是從台灣來開公司的。如果,對方只是一個小咖,甚至是在家待業的閒人,那麼有錢的那一方就會很快以:「那以後我們可以在球場多見面,大家有空多聯絡嘛!」這樣沒誠意的話來做結尾。這人明明知道對方沒錢參加高爾夫會員,也不會打高爾夫,卻還要以一同打高爾夫球來相邀,這樣聽起來不但把炫耀的成分明顯擺明,又還可以傷人劃清界限。台灣人待人就是這樣溫文儒雅,殺人不用刀,光靠說話就可以讓人得內傷。如果你真不是他的菜,他乾脆就說:「我們以後在台灣還是會有機會見面的。」暗示彼此以後不用再相見,深怕你以後有什麼事想要麻煩他。有錢有勢的台灣人害怕跟自己同胞結識也不是沒有原因,因為有很多海外的台灣人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拍馬屁奉承阿諛什麼都可以做,一旦自己計畫得逞獲得利益之後立刻就過河拆橋,連祖宗都不認。自己現實就不能怪別人無情,海外台灣人不能彼此相互信任都是自找的。

 

跟高高在上全身包了保護膜的台商和官員相處不易,那麼跟一個台灣的留學生相處是否會容易一些?很多人以為,學生往往是最單純的人,不會跟利益掛勾,不會斤斤計較,所以跟學生在一起,鐵定是最容易的。事實上,在外國,最不喜歡和台灣同胞一起攪和的就是台灣自己的留學生。很多台灣留學生非常自負,他們出國的第一志願就是希望只跟外國人在一起,他們覺得只有這樣他們才可以學語言,才能品味外國原汁原味的洋人生活。他們最痛恨的就是出國之後還要跟台灣人在一起鬼混,他們連中國人的臉都不想看見。有一次,我見到一個台灣留學生,她很驕傲的告訴我,她有整整兩年都沒有跟中國人說過一句中文,為的是她在外國只想學外語,不想跟中國人有任何瓜葛。在外國,像這樣的台灣留學生多得是,他們偶爾和台灣人同胞相遇,他們就會轉彎繞道裝作沒看見,要不然就是裝作自己是外國土生土長的ABC,聽不懂中文。當哪天他們突然想認識台灣同胞,那不是因為他們良心發現,而是他們一定有事想相托。

 在外國,有錢的台灣人不想認識你,有學識的年輕人不想甩你,那麼剩餘的台灣人是否就有凝聚力了?唉,認識台灣人不清的人才會這麼想。台灣人不管走到哪裡永遠都是搞小團體的愛好者。一群台灣人聚在一起,先分你是什麼人最重要,剩下的往後才能繼續談。你是台灣本省人還是外省人?省籍是哪裡對傳統了台灣人來說非常重要,因為對於某些偏激的台灣人來說,外省人跟外國人差不多一樣,他們都不是台灣人。另外,你是深藍還是深綠?你擁護陳水扁還是馬英九?想要跟台灣人在一起,人家要先分清楚你是藍還是綠。藍的不想跟綠的在一起,綠的也不屑跟國民黨的走狗在一起,明明同樣是台灣人卻會因為政治見解不同而形同陌路。在外國,還有更積極的台獨份子,他們是台獨組織中的精神領袖,他們只認同說台語的深綠同胞,大家見面只用台語溝通,在他們眼裡台灣沒有其他第二種語言,國語是中國大陸人說的語言,不會說台語的人就不是台灣人。台語不流利的台灣人在外國還被自己的同胞視為是異族不能被接納。台灣人就是以這種方式愛台灣。

在海外的台灣人有不少是積極的台獨份子,全心全意標榜自己的台灣根源,但在海外也有一大批台灣人是標準的雙面人。這些台灣人即使跟著台灣人說愛台灣,但是他們愛台灣之餘也覺得鄧小平講的話很有道理,不管是黑貓還是白貓,會抓老鼠的貓就是好貓,所以這些人為了站在錢線上全力親中。他們積極的讓小孩去學簡體字,刻意的去參加大陸的活動,熱心的去認識中國的廠商,巴結人家的富二代,還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可以去中國留學。你如果是有錢的中國人,你不用刻意去認識這些積極的台灣人,他們自己會送上門來自我先介紹。在外國這麼親共的台灣人一旦回到台灣,他們卻又搖搖尾巴即刻又變回大喊台灣獨立的愛台人士。這種台灣人不管走到哪裡都吃香,通吃海峽兩岸也不怕自己胃口大。

因為本土政治的蓄意挑撥,很多台灣人現在都蓄意不認同中國,不但把自己的祖先遺忘在中國,還甚至想要再台灣搞個什麼去中國化。那些激烈的台灣人覺得中國人的文字不是台灣人的文字,中國人說的普通話也不是台灣人的母語,中國人的端午節也不是台灣人的節,中國歷代傳承的詩人也不是台灣人的詩人,這些跟中國傳統文化有關的應該從台灣的文化中去掉,重新創造出新的東西來。台灣人對於中國大陸人存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敵意,這讓許多去中國唸書,去中國創業,去中國找工作的台灣人非常尷尬,沒做什麼事情往往就被自己台灣同胞烙了一個親中的罪名。因為台灣人不認同中國,所以事實上在台灣人的概念上,中國大陸就是屬於外國的領土。住在中國的台灣人看到中國大陸人的話,他們是否也會像看到其他外國人一樣,要再三強調自己是台灣人,台灣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呢?當然,這些生存要依賴中國的台灣人不會這麼笨,想打狗也要看主人,沒有一個台灣人會笨到想要在中國搖旗吶喊大喊中華民國萬歲。台灣人在中國行為一下子就會收斂起來,盡量掩蓋自己是從台灣來的光芒,他們不再說自己是從台灣來的,而是說自己是南方人。當然,現在的中國大陸人也學聰明了,他們只要聽到有人含糊的說自己是從南方來的,什麼省籍都說不清的人,八九不離十,這人肯定是台灣人。

一般台灣人最恨自己被視為是中國人,到處跟人說自己是台灣人不是中國人,但是卻又脫離不了身為自己同樣是中國人的歷史包袱,常常都要自己絞盡腦汁,處處想辦法說自己是個不是中國人的中國人。台灣人常常跟外國人強調台灣的處境就像是美國的英國人一樣,把台灣現在的國際政治立場假想是兩百年前尚未獨立的美國一樣,不容其他的人說不。台灣人說我們這些說中文的台灣人就跟美國人說英文卻不是真正的英國人一樣,只是台灣人對於美國當年打了多年的獨立戰爭的歷史隻字不提,想獨立卻沒勇氣戰爭,想嘴硬卻還不得不偷偷看人家臉色。台灣人對於自己是誰這種事情,特別敏感,特別喜歡強調,但是台灣人到底要爭什麼,除了爭名稱之外好像就沒有更具體的東西了。台灣人說台灣是一個獨立的國家,但是很多台灣人連現有的中國民國國號都不認同,一直夢想著台灣是一個誰都沒承認的台灣國。台灣人不想跟中國有關聯,逢中就必反,但是台灣人的經濟卻怎麼也脫離不了中國。台灣人不歡迎陸客,但是台灣的觀光業不能沒有大陸客。台灣排斥中國大陸人,叫台灣人不要去中國大陸做生意,但是在中國長期定居,謀職謀生要靠中國大陸才能活得下去的台灣人少說也有一百萬人。台灣人長久以來一直都是這樣以掩耳盜鈴一相情願的矛盾中勉強維持兩岸之間微妙的關係。

台灣人很驕傲,因為台灣人覺得台灣有民主,而中國大陸沒有,台灣有自由,而中國大陸沒有。台灣人天天在嘴巴上喊著要民主進步,一直要標榜自己是一個民主自由國家,三不五十的想要拿人家西方民主的案例來保護台灣人自己的權益,但是一說到台灣人的貪污,台灣人又會說西方國家嚴辦貪污的國情不適合台灣本土文化。台灣人可以放縱自己的國會議員打架,可以讓民意代表關說,也可以原諒貪污的總統,台灣人其實就是這麼樣的講究人情,只要你說你愛台灣,你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你做的一切爛事都可以被原諒。在台灣人面前,什麼原則,什麼真理一旦被擺在台灣意識形態前,一切都失去意義。不能認同這種論調的台灣人,太平洋沒加蓋,你可以滾回你的中國去做那邊的中國人。在台灣,不能同流合污的台灣人很難可以被激烈的台灣人自己認同,出了國的台灣人要做一個能夠符合台灣情操,吻合在台同胞期望的台灣人更難。「我是台灣人」,這句話的背後到底存了多少溫情,到底存了多少愛國情操,海外的台灣人自己冷暖自知。

一般的外國人很難從語言或是外型上分出中國人和台灣人的不同,他們甚至分不出亞洲人種的不同。台灣人可以接受人家外國人以為他是日本人(這樣代表他或許外在形象不錯很有禮貌),也樂意聽到人家說他是美國華人,是澳洲移民(這樣代表他的英文超強,形同最高級的讚美),但是台灣人恨死人家外國人說他是中國大陸人(這代表他外表看起來庸俗),也討厭人家把他當成是泰國人(這代表貧窮),如果有人把他當成是越南人(這代表落後國家)的話,這台灣人就會覺得自己被種族歧視了,他會表現得很憤怒。台灣人自己可以不知道人家波多黎哥在哪哩,但是台灣人不能忍受別人不知道台灣。一個外國人碰到一個台灣人,彼此要認識要從認識世界地圖開始,台灣人對於不知道台灣在哪裡的人沒興趣深交。

台灣人在外國有人面前都彬彬有禮,恨別人對他有種族歧視,但骨子裡他們種族意識最強,覺得台灣人最優秀。台灣人可以罵美國人粗魯,罵黑人沒水準,罵德國人驕傲,罵印度人臭,罵阿拉伯人蠢,看到陸客就開罵,說人家是阿共二百五,看到韓國人就說人家是奸商高麗棒子,看到菲律賓人直接就把人當菲傭,看到黑人就嫌人家是非洲土著。天下人都可以罵盡,唯獨對日本人一往情深,台灣人愛用日本貨,愛學日本用語,愛拷貝日本的時尚到瘋狂的地步,完全記不起來日本曾經統治過台灣,殘殺過台灣人的那段歷史。如果你不是台灣人崇拜的日本人,你也不是台灣人喜歡的白人的話,那麼一個外國人在外國碰到台灣人到底有什麼好高興的?外國人開口閉口說的那句「我很高興認識你」好像不適用在台灣人身上。與其要說我很高興認識你,到不如說我後悔認識你。

因為台灣人的身上都背負著許多莫名的歷史情仇,又有諸多意識形態上的心結,所以不管你是哪裡人,是中國大陸人也好,是外國人也好,是台灣同鄉也罷,當你一旦在外國偶爾遇到一個台灣人的時候,你不用驚喜也不用訝異,更不用白白擔心這樣的相遇會不會產生什麼火花。碰到卻裝作沒碰到,看見卻裝作沒看見,禮貌卻沒熱情,有交卻不集,不管你喜不喜歡,這就是台灣人特有的方式。遇到一個台灣人,你讓他淡淡的來淡淡的走,不留一分情,也不帶走一分恨,這樣也就足夠了。

 

 

附註:如果想知道台灣人的諸多優點,請參考網間其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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