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法國三十萬人上街遊行護衛「言論自由」的時候,有些人卻覺得前不久法國查理週刊的那幾個編輯和記者被殺是活該,因為他們用漫畫侮辱嘲諷了伊斯蘭教的先知默汗默德,咎由自取。這些人一邊跳出來澄清自己:「我不是查理」,另一邊要大家反省查理週刊的錯誤,要反思言論的自由尺度,檢討言論自由的利弊。

這些人說自己不是查理,自己尊重伊斯蘭教的先知,想要和那些擁護自由言論的「我是查理」們劃清界限,想要證明他們尊重伊斯蘭教,以為自己很瞭解伊斯蘭教所有派別的所有忌諱,以為這樣就可跟查理們畫河為限,自制了防火牆,以為這樣可以躲過恐怖份子的蓄意攻擊。但是,在法國發生恐怖事件的時候,你是不是查理,你是不是伊斯蘭教的愛慕者都沒有什麼用,因為那些恐怖份子在馬路上,或是在市場殺人劫持人質之前,他們不會先問這些法國人的宗教信仰是什麼,他們也不會問你看不看「查理週刊」。他們那兩個暴徒殺不但殺了查理週刊的編輯和記者,他們也殺了完全無辜的警察和行人。另外,同一夥的恐怖份子,他到跟查理週刊毫無關係的猶太人市場殺了四個人質。這個恐怖份子濫殺猶太人和市場上的人質,據稱這是為了伊斯蘭教的聖戰而殺,而不是因為他們跟查理週刊的漫畫有關。

不會畫漫畫的警察被殺,不看查理週刊到市場去買菜的人也被殺,在路上好端端走著的行人也被殺,這不是恐怖份子是什麼?這些恐怖份子打著維護宗教信仰的名義行殺人之實,這跟受害者是不是查理有什麼關係?

法國人之所以會有三十萬人上街頭遊行去維護「言論自由」,不是因為他們認為查理週刊不用檢討他們漫畫嘲諷的方式,而是他們想要維護他們自己國家好不容易得來的言論自由權。即使,有人可以覺得查理的漫畫過於激烈或是過份,但是在法國,沒有人需要因為說錯了話或是立場不同而被殺。你是查理也好,你不是查理也好,法國人想要維護的是全民的言論自由。

虔誠的伊斯蘭教徒或許覺得查理週刊的某些漫畫侮辱了他們的先知,這些漫畫犯了他們宗教信仰的大忌,所以看了很不舒服。但是,這個查理週刊是法國的老牌週刊,他們這個週刊又不是因為專門為了侮辱伊斯蘭教才開的,他們的週刊早就以嘲諷各個宗教和政治人物為名。天主教教宗也被嘲諷過,法國前總理也被修理過,諸多有名的人全都上了榜,但只有伊斯蘭教的恐怖份子把這些漫畫當真,把這些編輯和記者全列入該殺的名單。查理週刊的記者用漫畫嘲諷了伊斯蘭教,但伊斯蘭教的激烈信徒卻用恐怖暴力應證了漫畫中的嘲諷。

有些人說,我們「不是查理」,我們大家應該要遵守伊斯蘭教的忌諱,不該嘲諷他們的先知,不應該在他們面前吃豬肉,不應該在他們面前提猶太人。確實,人跟人交往,確實要先知道別人的忌諱,但是,這你也應該看看你在誰家講這種話。在泰國,你不可以摸人家的頭,也不能親人家的臉,但是你到了法國,你就沒有權力要求法國人要過得像泰國人一樣。這就像是西方天主教徒到伊斯蘭教的國家一樣,不管你從西方哪個國家來,女人一到沙烏地就請妳包頭包腳否則不要出門,不遵從的人立刻會被抓進大牢裡,不容妳辯解。女人到伊斯蘭教國家還想能大聲疾呼請當地人尊重妳的信仰,尊重妳的人權,那無疑是癡人說夢話。如果外人到伊斯蘭國家必須遵守當地的宗教信仰規定,那麼伊斯蘭教的教徒到了開放的國家也必須尊重當地人所崇尚的自由。在法國,法國人要守的是他們自己法國人的國法和尺度,要怎麼做查理,要不要做查理就是他們法國人的自由,別人拿槍威脅了查理的自由,槍殺了查理,那就是暴力。

有些人解釋說,伊斯蘭教的信徒會走激烈路線那是因為他們是弱勢,無法正面跟強大的基督徒和天主教徒對抗,所以只好走恐怖路線。但是,宗教信仰和恐怖組織是兩回事,大家不必混著談。就像是前一陣子一個恐怖組織因為命令要遵守伊斯蘭教的教規不准女孩子上學,所以他們到學校裡掠持了所有的女學生把她們當作是性奴一樣賣掉,或是送給聖戰者當獎品。在伊斯蘭教的教條裡有這麼一條不准女人上學的教規嗎?普通的伊斯蘭教信徒真的會讚美這些持著可蘭經綁架女信徒當性奴賣的人是「最虔誠」的信徒嗎?另外,最新一集的查理週刊又刊出了流著眼淚的默罕默德,因為他們覺得默罕默德選擇了愛與原諒,但有些人卻有說這也是侮辱了先知的形象。信徒全都用一本可蘭經來信神,但是銓釋出來的結果卻有如此大的差異。誰解釋的可蘭經才是對的?為什麼依斯蘭教溫和的信徒自己也無法管束激烈的暴力恐怖份子?伊斯蘭教的信徒在生氣的同時,是否也可以花點時間檢討一下自己明明溫和有意義的信仰為什麼被這麼多恐怖份子濫用了。

在法國人民上街頭遊行抗議恐怖份子要護衛自己國家人民的言論自由之際,伊斯蘭教的某些地方人民也在大肆的抵抗法國的言論自由,專對其先知形象被侮辱這事要求法國這個國家要替查理週刊跟世界上所有的回教徒道歉。伊斯蘭教和西方就像是水火不容一般,各說各話,彼此都在不同的層次裡說不同的話。西方人講究的是現代的人權和自由,宗教信仰已經被他們放在其次,而激烈的伊斯蘭教徒要的是人類拋棄文明的發展回歸到神權社會,兩方的文化層面根本兜不攏。最難的是,那些生活在西方自由世界向來溫和有禮的伊斯蘭教徒,他們不但要同時受到恐怖份子的威脅,他們還要面對自己同胞因為恐怖份子而對他們本身所產生的敵意和排拒,可說是兩邊為難。可是,解鈴還需繫鈴人,伊斯蘭教如果放任恐怖份子到處殘殺無辜導致西方人對伊斯蘭教的有所誤解和排斥,這個問題不能直接丟給西方人要西方社會不顧前嫌努力全面的去接受伊斯蘭教,而自己不做任何一點努力。

 另外,就在法國的恐怖事件發生之前,德國的某些電視台還在多方討論德國人該如何理解依斯蘭教,因為德國在這幾年來,因為伊斯蘭教國家的諸多戰亂有越來越多伊斯蘭教的難民和移民湧入,而這些難民因為想要逃脫伊斯蘭恐怖份子的壓迫逃到了德國之後,他們卻明顯的沒有融入德國的社會。這些伊斯蘭教的女人還是全臉裹著黑紗,全身包在黑袍裡,誰也認不出她們到底是誰;他們參加德國人的活動卻要求一定不能有豬肉香腸;他們的小孩上學上課上到一半,說是要出去禱告;他們到餐廳吃飯也要有特別的隔離區用餐(這樣女人的臉才不會被人看見);德國的國定假日最好也加上伊斯蘭教的宗教節日。很多德國人都能理解,也試著去理解這些伊斯蘭教信徒的想法和作法,但是當這些人不能入鄉隨俗,反而喧賓奪主要求德國人和德國社會來配合他們信仰需求的時候,這也引起了一些德國人的反感。近來,原本已經有不少的德國人聚集在法蘭克福和德樂斯登進行反伊斯蘭教的遊行。上個星期那些德國意異者原本要舉行一場遊行的,但卻因為有恐怖份子威脅,說他們要放置炸彈炸死這些遊行者。基於安全考量,這個大型的遊行被取消了。但是,這種威脅可能造成更多的德國人對於伊斯蘭教的恐怖份子感到更不滿與反感。

對於恐怖份子來說,要恐怖份子不亂,不搞恐怖活動的話,西方人只有兩種選擇:一,選擇伊斯蘭教取代基督教跟天主教,讓西方文明回溯到中古時期。二,順從他們的旨意,服從他們的領導,把猶太人趕出耶路撒冷。如果西方人做不到這兩點的話,那就離恐怖份子的世界和平境界太遙遠,無論做什麼都無法讓他們滿足。對於這種恐怖份子來說,只要他們能夠建立依斯蘭教的理想國,他們在西方國家製造恐怖活動都理直氣壯,他們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也不需要太多的解釋,一切標準都由他們自己定,只要搞得西方人人心惶惶,每天要提心吊膽過日子,他們目的就達到了。他們可以在馬拉松比賽放炸彈,在咖啡店裡槍奪人命,到社區市場去劫持人質。這時,即使你大聲的疾呼「我不是查理」喊饒命也沒什麼用。

當不少的亞洲人幸災樂禍的看著法國人被恐怖屠殺,很風涼的要法國人說話要有口德的時候,兩個日本人也很不幸被伊斯蘭教的恐怖份子劫持作人質,並且要求日本政府要給贖金兩億,錢不給就直接砍人質的頭。由這件事情看來,即使說話小心,行事謹慎的日本人也被恐怖份子盯上,可見亞洲人也不用幸災樂禍得太早,以為自己處在安全地帶沒有性命危急的隱憂。日本沒有查理週刊,日本人都也都不是查理,但這也難逃恐怖份子的毒手。

今天,就算你自認聰明說你不認同查理,要恐怖份子饒了你,放你一馬。明天,就算你「不是查理」,隨便說個話,恐怖份子照樣找得到理由來殺你。如果你不在一個可以保護言論自由,保護個人人身安全的國家讓法律保護你,你是不是查理,老實說,這一點都沒有差別。

簡單的說,法國那些三十萬護著查理的人,其實他們守護的不是查理的漫畫,而是查理的精神。查理週刊的漫畫或許玩笑過了頭,或許法式的幽默應該收斂,但是法國人堅持查理週刊有權說他想說的話而不用受到生命的威脅。今天,也正因為法國人有心維護查理的言論自由,堅守威武不能屈的精神,所以那些「我不是查理」的人才可以這樣自由的說出「我不是查理」而不受任何武力的恐嚇。與其要在恐怖份子面前大力聲明自己不是查理,到不如真實的捍衛自己國民言論自由,這才是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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